上市公司2013年报披露已近尾声,根据截止2014年4月4日年度报告数据统计,裁员率前十榜单的上市公司,有6家经历了ST戴帽;而在裁员人数榜单前十位的上市公司中超过五成为制造业,其中也包含股权结构复杂的中兴通讯。这些公司无一例外的通过大幅裁员、重组转型、出售资产、变卖股份等等方式挣扎在盈亏边缘,艰辛扭亏的背后异常惨烈。在裁员人数前十的名单中不得不提的就是中兴通讯,作为中国通讯业举足轻重的一家巨头,中兴通讯2012年爆出28亿巨亏曾让业内震惊,本次业绩披露也格外引人关注,本财年内通过自身裁员节省20亿、软件退税及政府补贴的营业外收入33亿、售卖资产的8.5亿收益,实现最终账面净利润13.6亿元,中兴通讯完成“结构性扭亏”,暂时摆脱了ST带帽的风险,但是代表公司主业状况的营业利润不容乐观,依然亏损近15亿,侧面反映出这家巨头在陷入亏损后的转身之路并不平坦。
中兴通讯自2012年以来就常陷入“裁员”风波,但中兴对外均以“自动流失”和“末位淘汰”为由进行解释,对内则冠以“优化”的名义,根据其年报显示,集团员工总数由2011年末的89786人下降至2013年末的69093人,以两年减员2万连续上榜。2013年裁员9309人,裁减比例高达11.9%,在其收入规模缩水11%的同时,人员规模也悄然下了个台阶。在员工结构上,从研发、市场、客服、生产环节到行政管理人员均有8%-16%的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研发人员下降13%,净减少3890人,带来了研发费用下降16%以上的贡献;另外,由于收入规模下降导致的生产人员裁撤比例也高达16%,人数净减少2500多人。
根据其公关部副总经理张锦章介绍:“公司每年5%的淘汰换血是一直都有的制度,之前开拓阶段是把正常的人员辞职流动也统计到5%的淘汰率里,经历2012年巨亏后,公司按照“人员优化”方案,严格执行5%的强制淘汰率,再加上主动辞职流失的8%左右”保守估计2013年大约瘦身了一万以上。
据中兴南京研究所项目经理小蔡的说法“我们优化方案是按照四级考评的制度执行的,四等分别是S-优秀、A-普通、C1-直接淘汰、C2-降薪,如果员工一个半年考核为C2,就扣除一半年终奖。如果2个都是C2,就取消年终奖。考评为C2的话同时还要降浮动工资,即半年内都只能领到打了八折工资。通过降薪降浮动工资变相的逼迫员工自行离职”所谓的自然流动人员很多并不“自然”,通常是由于工作考核因非正常原因得C被扣工资而被逼离职。自2012年10月份开始,中兴要求各部门强制C的比例,对HR主管的红线规定就是沟通中要求尽可能不补偿并零投诉,否则各级HR主管下岗。
一位前中兴上海研究所工作了十几年的老郭透露:“2013年的大幅裁员之所以没有闹出大的乱子,和业绩挂钩强应用的人岗匹配梳理也有很大关系,在市场和研发进行结构性优化裁减的时候,贯彻的原则就是短期无法扭亏的代表处和研发投入产出比低和没有效益的定制类产品进行“一刀切”式的整建制撤销部门,保留部分骨干转到其他岗位,对于少部分钉子户采取类似房屋拆迁补偿的各个击破式的分而化之的策略手法,一方面松土、一方面适当补偿2-3月工资、一方面循序渐进式的用软刀子做减法、一方面通过内部关系和人情面子尽可能的用足几套说辞“部门要撤了,过两天我也没位子了,你如果自己有路子的话,先在公司内部找一个岗位调过去吧。另外如果外边有机会,凭你的能力一定比现在发展的好,早作打算早点签还有补偿,晚了就可能没有了;再有,这两年公司效益不好,短期内也看不见回暖的希望,与其在这混着不如拿点补偿走人,我一定个给你写一份最好的离职说明,等过两年再想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过去一段时间网曝的中兴通讯各种裁员手法实在让人唏嘘。
2013年中兴通讯终于实现了盈利,瘦身后短期内可以缓口气,但是细观其各项财务数据,主营业务持续8个季度亏损和收入连续6个季度下滑,多年积累的历史欠账还需要慢慢消化。值得注意的是,中兴资产负债率高达76.4%,尽管2013年短期借款下降50多亿元,但长期借款从不到10亿元上升至54亿元。长期负债增加了近450%,短期债化身长期债,中兴通讯的债务困局并未得到实质性的解决。
在短暂摆脱ST带帽的风险下,中兴也力图稳住阵脚进行战略上的蜕变。正如中兴通讯总裁史立荣2013年的讲话“作为一个在中兴23年的老员工,我的感受是目前的通讯设备并不是个能赚钱的行业,我也深刻的感觉到管理问题越来越成为制约我们中兴发展的瓶颈,一味模仿和没有转型创新,凭什么要求在陌生的领域获得成功?”中兴在2014年的目标是实现利润和收入的双增长,能否实现这样的逆转有待市场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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