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康钊
“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成为大家所说的英雄,出发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映秀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到映秀后,我们只是觉得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如果人能够团结的话就能战胜很多苦难”,5月18日晚间,坐在前方报道人员面前,联通四川公司员工朱勇和胡勇如此平静地分别表示。
也许是无意的,但是,在双脚成功落地于震中映秀镇的一刹那,他们成了所有运营商中第一批空降地面开通重灾区通话的“空降勇士”,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开通的是震中映秀的首批电话之一。
四川联通抢修人员朱勇(右)、胡勇(左)空降后在第一时间在映秀支起卫星电话
朱勇、胡勇在映秀守护卫星电话和发电机,只能在零时搭建的棚户里休息
联通董事长常小兵(右二)、总裁尚冰会见从一线抢险归来的朱勇(左三)、胡勇(左四)合影
铁塔摇晃时不知道发生了地震
5月15日,朱勇和胡勇的名字开始广为人知。该日18:00,中国联通在四川地震最严重的汶川县映秀镇开通VSAT地面卫星通信站,这是首家基础电信运营商在此开通移动通信服务。
“出发前,我们不知道映秀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回来之后才知道”,胡勇说。
30岁的胡勇地震时在泸州,他的岗位是运维管理,正在巡检,由于泸州在四川东部,受地震影响很小,胡勇又在野外,甚至不知道是地震发生;
34岁的朱勇在地震时则在一个镇上的铁塔上,地震的时侯铁塔在摇晃,但朱勇也不知道是在地震,下来后师傅告诉他发生地震了,他才大吃一惊。
“接到公司通知的当时,我们网络部经理担心地震后基站受损,让我们在外巡检,我在车上接到电话,要我13号下午到成都。出发的时候就跟家里说,要支援灾区去”,胡勇如此回忆。
朱勇则是在地震第二天在准备去检查基站的时候接到命令,“5月14日早上9点40时,有领导问我对VISA卫星通信站是否熟悉,是否可以去映秀开通通信保障,我们正好两年前安装过这种系统。于是,13号晚上六点到成都,然后联通省公司要求我们尽快熟悉这套系统。14号凌晨3点,我们到达凤凰山机场待命”。
飞机两次起飞
5月14日早上10点15分,搭乘朱勇和胡勇的军用直升机第一次起飞。飞机上还坐了部队某通讯团6个战士和一个记者,加上驾驶员,总共9个人。朱勇和胡勇携带了两台油机和VSAT相关设备。
当时,联通准备安两套设备,分乘两架飞机,因为飞机上还有很多部队救灾重要物资,一架飞机一套设备都没装完,虽然第二架飞机很快就来了,但也没装完两套设备,后来,联通在映秀为此开通的是一套VISA卫星通信系统。
“我们都是第一次坐大型直升飞机,噪音很大,颠簸得很厉害,往下看,到都江堰时从空中看到到处是坍塌,绕了几圈一直看,看得很清楚,到处是挖掘机在挖”,朱勇如此描述当时的情况。
“但是,飞机到都江堰盘旋了1个多小时,因为进映秀的雾太大,不敢落地,只好又飞回来了,所有人都很着急”,胡勇则回忆说。
裂缝和高地中落地
直升飞机返回凤凰山机场后,两人在机场等候到下午两点多,飞机重新起飞,还是转载这些人员和设备。用时不算长,直升飞机终于到达映秀并落地。
快落地时,两人看到地面上基本上都是废墟,令人震撼,军队和帐篷都很少,飞机两百米以外有很多伤员躺在那里想要撤离。
“当时一落地是看到漩口中学这几个字,以为还没到映秀,实际上这就是映秀镇了。下飞机后我们马上搬东西,走到一个堆积物资的地方,一开始部队人员以为飞机上是他们的物资,后来很快又派战士送回来了。落地的总共一套设备300公斤,带了两个天线、两个发电机,大的东西基本都带了,胡勇说。
原来的VSAT系统安装都要找平坦坚实的地面做基础,但是,映秀周围已没有平坦的地方,全部是地震后的裂纹和高地,有随时塌方和余震的威胁,十分危险。
“设备到了后就观察地形,这种设备要求必须南偏东的位置,于是,用罗盘定位,找这个地点花了一些时间,因为需要地面水平;而且要离指挥部近,选点范围很有局限,后来选定了地点后”,朱勇说。
“但是,当时为保证系统设置后的通信的稳定和通畅,没有选择,再难也要架上去!还好,这时当地解放军救援指挥部非常支持,让战士帮我们把设备背了上去,我们几个人没敢休息一分钟,立即开展设备安置,用了4个小时完成了整套设备的架构和调测”。
当晚18点,设备实现了开通。
“第一个电话我们打给了我们的董事长常小兵,他接通了,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是中国联通映秀抗震救灾VISA小组的,现在设备开通。因为我们走之前,省公司杨总说,第一个电话要打给董事长;我们的第二个电话打给了省公司杨总,向他报告设备开通了。第三个电话则是打到香港,一个游客往那报平安”,胡勇则如此回忆。
灾民24小时排队打电话
一套VISA卫星通信系统可以同时接两部电话。电话开通后,朱勇和胡勇就把其中的一部电话牵到指挥部,另外一部电话给民众。电话号码尾数为0303的给部队用,尾数0302的则给老百姓用。
胡勇说,“周边的老百姓围了很多,调试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看。我们也把横幅也拉出来,‘中国联通抗震救灾’,当时有个灾民在我们去了之后一直在看着我们,我们以为要来帮忙的,最后他打完电话就走了,原来是非常想打电话报平安”。
“打电话的大部分是灾民,少部分是记者使用。首先打这个电话的媒体是广东的一个报社,用电话给报社念写的稿子,我们的感觉是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这些东西,现在是自己经历,我的心情是激动和骄傲,实在地为大家提供了方便”。
接下来胡勇和朱勇把电话线和设备进行了规范,同时告诉灾民有序排队,节约电话时间。排队的人看不到头,24小时都有人在打。
那天晚上,胡勇和朱勇在那过了一个难眠之夜,“晚上很冷,我们的帐篷只有一个顶,两边没有包起来,就像遮阳伞的形状,没法睡觉。于是,我们就与灾民聊家事,还把油机借给通讯团,保障他们通信。另外,当时有个医院要抢救7个伤员,还把另一台油机借给他们用,这时,电话机就用电池先带一下。这个时候生命比通电话重要”。
5月18日,在结束任务后,胡勇和朱勇在渡口坐船欲返回都江堰,其间,都江堰通向映秀的公路仍然没有抢通,需要步行的7公里两人走了两个小时以上,因为路很不好走。而且背的东西很重,每人负重几十斤,但不管怎样,两人终于经都江堰返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