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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飞 2008年对此前一直在顺境中成长的中国移动来说,是面临最大压力和挑战的一年,肩负TD-SCDMA产业发展的使命,承担电信重组近千亿的资金成本和融合中国铁通的重担,遭遇政府出台各种非对称管制措施。
当然,这些压力和挑战带来的影响暂时还没有显露出来,因此,2008年前9个月,中国移动依然保持了快速的发展势头,正如一头奔跑的大象,突然负重后脚步趔趄了一下,但步伐依然稳健,奋力前冲。
精品网络的长尾效应
2007年底,正是中国移动如日中天之时。到2007年12月份,中国移动用户总数达到了3.7亿户,全年净增用户6810.7万户,较2006年的3.01亿增长22.6%;营业额达到了3570亿元人民币,增长20.9%;净利润达到了871亿元人民币,是其他三家运营商(中国电信、中国网通、中国移动)全部利润的两倍,增长31.9%。在分析人士看来,这是中国移动在2004年到2007年大力发展农村市场的硕果。
从2004年起,中国移动在农村大搞村通工程,加大农村和偏远地区的网络投资,一方面为边远地区的人们提供了便利的通信,在欠发达地区建立了自己的领先优势;另一方面使得中国移动的精品网络延伸到97%的国土,加上中国移动不惜血本地将网络覆盖到城市的地下室和建筑物内,形成了全球网络规模最大、质量最好的移动通信网络,在此基础上产生的良好长尾效应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客户。
2008年,作为北京奥运会合作伙伴的中国移动牢牢抓住为奥运会提供通信保障的机会,大力提升网络质量、新业务开发、服务能力和品牌形象。中国移动提出了“技术最先进、业务最丰富、服务最周到的移动通信服务”的奥运承诺。
为此,中国移动定义了3900多项奥运网络规划。他们在缺乏人类生存条件的珠峰大本营建基站,也将优质网络覆盖到北京至天津时速300多公里的城际快线上,还可以保证TD-SCDMA网络在时速400公里的磁悬浮列车上畅通,以及在10个城市的奥运竞赛场馆和非竞赛场馆进行高质量的网络覆盖,这些工作无一不是围绕建设更为强壮的移动通信网络、形成相应丰富的新业务、打造强势品牌和建设强有力的服务系统而开展的。
因此,在经历万人空巷的火炬传递和被称为“无与伦比”的北京奥运会后,中国移动骄傲地向外界展示自己精品网络的质量:开、闭幕式中国移动通话创历史之最,整个通信网络接通率100%。
依靠如此的优质网络基础及相应的业务开发、品牌、服务的长尾效应,中国移动2008年前8个月依然保持了强劲的增长,平均每月净增用户超750万户,在固网运营商处于负增长的情况下,占整个电信用户增长的90%。上半年中国移动净营收是1965亿元,同比增长17.9%,总用户数为4.15亿,6个月净增4525万户。
寻求“做强”和“平衡”的交集
中国移动的快速增长,中国联通的双网互博,移动业务对固定业务的替代加快,三个因素产生了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形成了中国移动“一家独大”的局面,引起了竞争对手的激烈反对。
2008年,相关部门雷厉风行,推出了包括电信重组在内的一系列措施。在业内人士看来,这些政策很大程度是为了改变中国移动一家独大的局面。在本次电信重组中,中国移动和中国铁通合并,同时承担中国铁通数百亿元的债务以及融合该公司的重任,有媒体报道称,中国移动还将以网间结算的名义划拨500亿元人民币给中国电信以购买中国联通的CDMA网络,更为艰巨的任务是,中国移动要承担着牵头推动商用落后于WCDMA和CDMA数年的TD-SCDMA产业发展的使命。
对此,中国移动总裁王建宙在披露2008年上半年业绩时表示,以上政策的推出说明中国移动事实上已经受到了非对称管制。而同时,中国电信CEO王晓初和中国联通董事长常小兵也在业绩披露时候宣称,相关部门还在研究不对称管制政策,可能还会有后续相应政策的推出。
10月6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国资委下达了一个紧急通知,要求三大运营商共建共享电信基础设施,其中特别提到了站址的共享,由于当前移动通信发展处于快速增长期,移动基础设施的利用价值远大于固网基础设施,外界评论认为,该政策对中国移动非常不利。
一系列政策的推出和潜在的政策风险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中国移动的头上,引起了中国移动员工的担忧,在他们看来,“劫富济贫”的不对称政策开始打击员工的士气了。
中国移动人士总结了中国移动今天之所以能够成长为世界上最大运营商的三个原因,第一是天时,碰到了移动通信发展的大时机;第二是地利,在市场发展、融资上市等方面走在行业的前头;第三是人和,得到了相关政策的扶持,和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该人士说:“在中国,一家独大不是垄断,运营商没有定价权,不能从价格上来垄断行业,整体来看,中国移动的资费比中国联通要高;此外,用户并非只有中国移动一家可选,除了选择中国移动还有中国联通,现在还有中国电信。”
同时,有观点认为,中国移动的做大做强是符合国资委关于央企发展战略的,是国有资产增值保值的需要,是保证国家经济命脉行业健康发展的需要,也是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的需要。
然而,从整个行业发展来看,竞争格局失衡是不健康的。在电信行业,一家独大会导致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如果弱者退出竞争,最终会出现强者垄断的后果。同时,如果缺乏有效的竞争,整个行业的竞争能力就会变弱。还有,如果弱势企业出现大亏损,也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损失,这是国资委不愿看到的。
在保持有效竞争的格局下,鼓励优秀中央企业继续做大做强成为政府管理部门探寻的道路,而中国移动也在政府的“鼓励做大做强”和“平衡竞争格局”政策中寻求结合点。
在TD重担中寻求机遇
如何在“鼓励做大做强”和“平衡竞争格局”政策中寻求结合点,人们把目光投向了TD-SCDMA。从当前国家战略和行业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上看,当政府赋予国内最有实力的运营商中国移动承担牵头推动TD-SCDMA产业发展重担和使命之时,同时也给中国移动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机遇。
最近,有媒体报道,工业和信息化部将在近期试点“号码携带”,但是TD-SCDMA号段除外。这个消息显示,TD-SCDMA将是不对称管制政策的受益者。
当前中国正在从制造业大国向创新型国家转型。党的报告明确指出:“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建设创新型国家是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是提高综合国力的关键。”作为近30年来改革开放中科技创新的典范,TD-SCDMA已经成为国家建设创新型战略的一个突破口。2007年12月,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并原则通过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网等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实施方案,而TD-SCDMA技术正是该专项的研究重点。政府部门的政策自然是首先落实国家战略,其次才是解决行业竞争失衡的问题。这是中国移动当前面临的最大政策机遇。